“少爷，您刚刚那是？”
出了春香楼，婉儿这才不解的问道。
她能猜到，李长乐刚刚的那种做法，应该是为了赎出哑女。
正因如此，之前李长乐和那江幕僚说那些的时候，她一直表现出了正常的样子。
可她还是有些不太懂，为什么要那样做。
“我是在赎出哑女啊。”
见容儿一脸不解的样子，李长乐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。
“我知道少爷您的目的应该是这个，可问题是，这样怎么赎出她呢？对方就算是因为少爷您的威胁，权衡之下，交出了一个人。
可春香楼足足几十个姑娘，怎么就能确定，他们一定会交出那哑女呢？”
“容儿，你忘了，他们之前为什么要把哑女送进我的房间？”
李长乐倒是无所谓去解释一下。
反正是说给自家的小丫鬟听的，也不会对自己的塑造无能形象，有什么影响。
“是因为哑女不会说话，他们害怕我们从姑娘们的嘴里，探听出什么东西来。”
对于李长乐的这个问题，婉儿自然清楚的很，毕竟之前才说过一遍。
不过刚一答完，她立刻一拍手掌，明白了过来，
“我懂了，少爷您威胁他们，如果他们最终在权衡之下选择交人，那么首先考虑的，一定是怎么才能最好的保存秘密。
所以，摆在他们眼前最好的选择，就是不会说话，还有些傻乎乎的哑女。”
可话音落地，婉儿又忐忑了起来，接着道：
“但他们万一想到，少爷您这招是反其道而行之，因此不交出哑女，我们又该怎么办呢？”
“放心好了，”
这点李长乐自然也考虑过，
“就算他们想到这一点了，又如何？容儿，你可别忘了，我们之所以想要赎回哑女，为的是什么？
我们为的，是她的破阵曲，而不是她所知道的什么秘密。所以，他们若是朝着保存秘密这个方向去想，无论如何，最终得到最好的选择，都会是哑女。”
“原来如此！”
婉儿心中大呼厉害。
一直以来关注着春香楼秘密的事情，以至于下意识的把哑女和那个联系在了一起，一时间完全没有注意。
要不是李长乐这一番话，她觉得自己还得一阵子才能反应过来。
·····
太守府
“大人。”
江幕僚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。
在李长乐两人离开春香楼后，他也立刻马不停蹄的离开，赶回了太守府。
毕竟李长乐最后所说的那件事情，关乎于太守大人的前途，以及春香楼的秘密，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幕僚，能够决定的了的。
“回来了，那李长乐究竟去春香楼做什么的？难道说，他发现了我们的手段？”
常史也很着急。
如果侵吞朝廷拨款的事情被发现，就算背靠常家，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。
若不是担心自己可能会被李长乐诱导着说出什么，他当时一定会亲自前去监视。
“回大人，那李长乐在春香楼里，除去点了一桌子菜，又加了一个姑娘进去抚琴外，就再也没做些什么了。
而且属下当时也吩咐过，无论李长乐问任何有关大人您的事情，都不予回答。而找进去的那个姑娘，属下也让老鸨换成了个哑女。
后来根据那老鸨的话，李长乐只是感叹了一下价格，便老老实实的付钱了，其余的，什么都没有问。
而那哑女，想来也什么都没法透露。”
虽然李长乐后面的话，让江幕僚有些担忧。
但至少，还是先把前面的喜事给说出来。
“你做得很好，”
常史点了点头，
如果事情真的像幕僚所说的一样，那除非李长乐真的有通天之智，否则的话，无论如何，他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，发现春香楼的异常。
“不过，”
见太守脸上露出了笑意，幕僚开始说准备说李长乐最后提到的事情。
“不过什么？”
听到这两个字，常史的心中，又有些忐忑了起来。
“那李长乐已经知道了，春香楼和我们有关系。”
事情还是要一点一点的说。
“这倒无妨，毕竟当时派你去的时候，就已经料到了这一点。反而说，他如果没发现的话，那才是问题。”
常史松了一口气，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笑容。
“但不仅是那样，他还说了，要让我们交出春香楼里的一个姑娘，不然的话，就把这件事情上报给陛下，听他的意思，好像还要添油加醋一番，让大人您晋升无望。”
“什么？”
听到幕僚这话，常史脸上满是不可思议。
这算怎么回事？强压自己？
而且还添油加醋，吹耳边风？
这是一个正派的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么？
“他当时的原话是什么？”
“回大人，李长乐他当时说了，
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寻快乐的，我们做了什么他不在乎，如果让他玩开心了，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。
如果不开心的话，那他就会回去，向女皇大人打报告，让大人未来的晋升之路受损。”
“他原话当真如此？”
常史还是有些不信。
能说出那种话的人，哪一个不是贪官污吏一类？
可李长乐这个人，怎么可能？
“小人发誓，那李长乐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。”
江幕僚没有丝毫犹豫，立刻起誓，
“而且，小人有句话，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讲。”
常史眉头紧皱。
“我们一直都觉得，李长乐是来调查的，小人觉得，这应该没错。但问题是，他是一个清官么？
之前京城传来的消息，也只是他名声大振。但那更多的，是源于陛下的宠爱。
再加上他在不久之前，还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。
所以依属下所看，他或许就是有些小聪明，会讨陛下的欢心，但实际上，并非是什么忠义之士。”
“那依你所见，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？”
如果是之前幕僚说这番话，他肯定是不信的。
但换成现在的话，倒只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。
毕竟一个正常的御史，怎么可能会一出门就往勾栏场所去？
他以前在徐州这而又不可能有眼线，更何况，那三天还一直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下。
后来更是又说出这种话。
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臣子，该干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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